小兔单推人

加贺美工业目前在逃SSS级泥塑自家老板调查员🤟🏻

【伯爵咕哒♀】Wonderful

我暴哭!!真的超级好吃呜呜呜呜呜产出+修改这么久真的辛苦了!!!雪碧lovelove!!

石山雨:

#多日常(伪)


#有私设请注意


#ooc预警


 


【P.s.好一段时间没有肝文,手生,请轻拍……】


【P.P.s.某些部分取材于私人经历】


【P.P.P.s.8月4号仇阶强化本请务必伯爵拜托了叶哥哥!叶和华!!!我会做一辈子叶卫兵!!!!】


 


 


 


洗完澡擦干镜子上的水汽后,立香突然发现身体正中央有一条长长的缝隙般的痕迹。


 


她好奇的用右食指从小腹朝上划,越过肚脐后勉强还能辨认出,而到胸部几乎不见踪影了——但是依然有那道缝隙朝上延伸的感觉,越过乳沟、爬过锁骨和脖颈、跨过鼻尖、到达额头。这具躯体就被这种若有若无的形式分成了两半。


 “每个人于出生时就在等待生命中的另一半,所以身体就以这种方式体现出这种观念。”


 


吃饭的时候爱德蒙随意举着筷子说着。即便今天的晚饭是咖喱饭,他也要固执得用已经习惯到喜欢的两根木条夹菜吃饭。说起来,当立香接到爱德蒙打来的电话时,她有点懵,印象里她并不记得爱德蒙喜欢吃日式料理,平日里见得最多的是一杯香气溢满房间的咖啡。但她还是偷偷翘开临时会议,转到市场街仔细挑选猪肉、洋葱和西红柿。上次买的土豆和胡萝卜还有点剩余,咖喱块应该还够。可能是他突然想起来了上次吃她突发奇想做的咖喱饭的体会。立香记得他说“很好吃”。


 “那你有没有找到你生命中的另一半呢?”


 立香刚舀了一勺搀着土豆和胡萝卜的汤的米饭,听到他的话装作漫不经心的接了一句。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一股温浪涌上心头,但是还是想听对方亲自说出来,毕竟已经同居很长时间了,久到自以为习惯了单身生活的立香都已经习惯了跟这个男人一同居住。他们第一次是见面于立香目前就职的那家特长辅导机构,当时爱德蒙送朋友萨列里来找这里的钢琴老师莫扎特,正巧在前台碰到了辅导班下课时周旋于孩子和家长之间的立香。每当想起这个开头,立香总会笑着提起爱德蒙当时装成家长跟她搭讪的场景。


 “类推一下,或许是咖喱饭的味道。”


 由于用的是筷子喝不到汤,所以难得会见到平日里绅士无比的爱德蒙扒饭吃的样子。立香干脆放下勺子支起右手托腮微笑着看着爱德蒙吃饭的样子。柔和的橙色灯光铺洒在棕红色的餐桌与深棕配白的咖喱饭上,俨然一副能裱在墙上的温馨油画。


 “‘咖喱饭的味道’是什么意思嘛!”


 “很好吃的意思。”


 “……很好吃也没你这样你拿筷子吃的!我还不如给你拿个勺子……”


 “我记得上一次你把汤全喝光了。”


 爱德蒙打断立香的发言,同时将自己碗里剩余的浅色味汤浇在立香碗里的米饭上。立香惊讶于他居然还记得这样一件小事。在她对他的认知中,爱德蒙被分类为“为工作不顾一切”。同居后能并肩甚至只是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爱德蒙与自己都有自己的事情忙碌着,所以,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为了不打扰与自己工作时间冲突的对方,两个人是分开睡的。所以,偶尔能在上早班前看到磨着咖啡豆的爱德蒙,对立香而言已经是一件幸运的事了。而上一次的咖喱饭更是立香在休假期间突然收到爱德蒙提前回家的消息而突发奇想的产物。说到底,还是立香自己认为在处理这种“突然事件”时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咖喱饭。


 没想到爱德蒙居然说“很好吃”,并且今天点名还想吃。这让立香觉得开心又不可思议。


 “就……就算是你让出一些汤给我,今天吃完饭后还是你要刷碗!”


 立香顾不得这种微妙的尴尬,立刻埋头拿起勺子大口吃起来。她知道爱德蒙在看她,她也颇为享受这种迷之受虐似的待遇。但是今晚的爱德蒙的确非常奇怪,平常的他晚上难得早回来,更别说会放弃独酌咖啡的时间而提前打电话想吃她做的饭,而自己的反应也是非常奇怪,明明最近奔波于招生而累得总是想睡觉,却在接到他的电话后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甚至翘掉会议去准备食材,完全不顾明天领导如何责骂。由于难以常见而缺少交流,立香总是感觉两个人之间隔了层膜的状态。但今晚的事情让立香感觉,爱德蒙似乎比自己更想提前捅破这层膜。


 客厅的灯光与餐厅是同样柔和的橙色。挂式液晶电视后是一张全新的棕黄色格子壁纸,米色卧式天鹅绒沙发围着一张铺在灰色地毯上的红木茶几,沙发上是昨晚立香忘记收回的白色老虎玩具,靠背上有一本精装版的《三个火枪手》。镶嵌在壁纸墙上的柜子塞满了各种纪念品,全是爱德蒙出差时带回来的,而最右边的墙上有三张互不相连的落地窗,施以茶色的木框。每一张前都能站一个人,方便清晰俯瞰静谧夜景。爱德蒙一直说这是他租来的房子,但是如果是这种装潢,单纯是租金就让立香这个工薪阶级不寒而栗。


 


但她现在的确住着这样的房子,不是靠强行蹭吃住,而是以“同居”这种容易浮想联翩的状态。然而即便如此,立香觉得自己过得还是跟单身的自己合租时差不多的样子,只是在生活上多了层安全与保障而已。


 


并且,立香一直不清楚爱德蒙的职业,只能确定他经常加班和出差,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所以,爱德蒙曾经在她上个生日时送了她一只白色的玩具老虎,说“想我的时候就抱着这只老虎睡”,结果被立香吐槽“上班的男人脑袋呆得果然不会送礼物!”


 


立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抱着老虎玩具打开电视,并不是想看电视,只是借此掩饰自己和缓解刚才的尴尬。依稀听到厨房的哗哗水声。过会儿爱德蒙端着一杯咖啡回来了。


 


“只剩桌子还没收拾了。”


 


他啜了一口咖啡,捏过精装书熟练地找到上次标记的地方。


 


“刷碗的当然要收拾桌子了,就算是你也不能分开干!”


 


立香抱着白老虎气呼呼的说着。


 


“可是你只让我刷碗,没说收拾桌子啊。”


 


爱德蒙装作无辜的瞅了她一眼,又端起咖啡啜了一口。视线回到摊在手中的书页一副继续读的样子。


 


立香坐在斜对面气呼呼的看着他。爱德蒙将左手背放在腿上,以手指为支架,即便低着头也挺着背,不像自己,一坐沙发整个人都要埋进天鹅绒里。她继续看着他,脱掉西服外套的他依然穿着白衬衫,称着他原本俊俏苍白的脸更无血色。但是以诉述生机的暖橙色灯光下,却又感觉到他全身散发着强烈的生存气息,尤其是不知什么时候解开的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让立香突然直接有一种“他是不是在跟我开什么玩笑”而叠加来气,突然咆哮着把玩具直接砸到他身上。


 


正巧爱德蒙下意识的端起咖啡,扑过来的白老虎把一整杯咖啡摔到他身上。倒是杯子被脱手时撒得干干净净,才保住了天鹅绒沙发和地毯。


 


即便如此——


 


 “爱德蒙你今晚必须要收拾桌子!”


 


难得见的立香版语气强硬,死不道歉。其实她内心早已吓得不轻,只是强行装着想撑住把今晚不收拾桌子的权利取回来。然而对方的反应多少让她有些吃惊——


 


爱德蒙并没有生气,甚至一副——立香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眼——期待如此的样子。他把书面留有咖啡渍的一页摊开放在桌上,拾起咖啡杯后站起来:


 


“那这样如何——答应我去换一件漂亮的衣服。否则我不干。”


 


“你……你想干什么?!”前一秒还强硬的立香突然怂得脸红了。


 


“因为我也要换衣服啊。”爱德蒙指了指衬衫的咖啡渍,立香直接尴尬的撇过头不愿去看。“我突然想起来一个地方,或许你会喜欢。并且,总比在家里无所事事得好。”


 


“……”


 


“怎么样,立香?”


 


“……换、就换!”


 


被突然反击而耍小脾气似的噘着嘴,立香立刻冲回客厅左边自己的卧室。这是难得的能与爱德蒙一同的时机,被自己如此尴尬的糊了……搞不明白,真搞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立香制止倒在床上,望着灰暗的天花板。她很明白,虽然是同居,但与她曾经合租的意义没什么不同,换句话说,立香想知道,爱德蒙究竟有没有像她对他样的,喜欢他。


 


立香闭上眼睛,眼前随即旋出正装的爱德蒙。这个男人……如同弥漫在这间房里的咖啡气息,明明没有过多少接触,却总能闻到它似有似无的缕缕香丝。然而想要溯源寻根,却又丝毫寻不到痕迹。好似这股味道早已深深镌刻在这里,已经到了呼之欲出、挥之即散的程度。而立香感觉,在她居住的这些日子里,这股淡淡的咖啡气息也逐渐融入自己体内。否则,即便爱德蒙不在这里,为什么自己还能推掉各种宴请翘掉各种活动独自回来守着这里?


 


是依恋吧。她想。因为这里对自己而言,是最熟悉、最安全,也最舒适和温馨的地方,她独自一人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唯一可被温柔接纳的地方、唯一允许她肆无忌惮的地方、唯一抚慰她的创伤并安详入梦的地方——


 


“……因为这里,是‘家’啊。”


 


爱德蒙给了孤独的立香一个家。


 


但立香不确定自己的到来对爱德蒙意义何在。


 


而这份由感激而生的爱慕,又是否能否传达给他?


 


又陷入矛盾的立香猛地想起换衣服的事情,她立刻跳下床,拉开衣柜选出一件粉红色印花T恤,又翻出她某日突然心动买的白色鱼尾裙。心血来潮想买衣服时总会有一种“日后一定会在某个场合中用到”的预感,这时的立香不会顾及手头资金的支配度一头扎进面料的海洋直到挑选到满意为止。只是……刚吃过晚饭裙子有点紧,立香深吸一口气收了收肚子,打开卧室门——


 


爱德蒙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她曾经为他选的浅灰蓝底深蓝横纹的短衬衫,配着同样是她选的白里透蓝的休闲长裤。立香莫名喜欢为爱德蒙买浅色的衣服配他浅灰色的卷发,而爱德蒙从来没有异议的会认真收好这些衣服。


 


而此刻,爱德蒙正穿着经她挑选的衣服,在配着窗外星光点点的黑色夜景的暖橘色灯光下,向站在卧室门口又惊又喜的她伸出右手——


 


 


潮湿的腥咸味扑面而来。


 


大概离居住区十五公里远的海边,远离喧嚣的寂静好似深夜般蔓延于海堤间。被都市的光遮掩的星辰在此羞答答地眨着眼,为悠然自乐的拍着海堤的浪花染上边角星辉。


 


仿佛是为了弥补每天都重复的错过的时光,爱德蒙拉住立香的手,并肩登上海堤并坐在一起,感受潮湿海风吹拂的每一秒舒缓的时光。


 


有风拂过的发梢,浪潮的低语连绵不断,交错的银辉潜潜浮浮;清凉的夏夜,隔离喧闹的夜色,原野般空旷的寂静,与掌间魂牵梦萦的触觉。仿佛梦境般的画面里,立香莫名有些紧张。


 


“说起来。”爱德蒙突然打破寂静,“你还记得今晚你说的从身体上发现的那道痕迹吗?”


 


“嗯。你说那是身体在‘每个人从出生时就在等待生命中的另一半’的痕迹。你是想说,每个人终将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吗?”


 


“不,我的意思是……”爱德蒙突然欲言又止,他沉思似的将目光抛向无尽的远方,金色的眸子于星光下闪闪发光。“因为是你告诉我的,所以你应该比我有更明确的理解吧。”


 


“……我、我说的?!不可能不可能,我也只会看穿表面意思而已。”立香苦笑着摇头否决。


 


“语言本身就是为最便捷传达想法而生,而精简的表述更能引发无限的思考。”爱德蒙依然看向远方,仿佛同时在回忆着什么,“只是理解的关键在于‘侧重点’,不同人在理解时会被自己的实际情况下意识的支配。比如说,从我们对这句话的理解来看,你更重视于‘另一半’,而我,更重视于‘等待’。”


 


最后一句话让立香顿时有一种被揭穿了心事的惊悚感,她不由得握紧爱德蒙的手和抓紧裙摆,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


 


然而爱德蒙好像毫无察觉的继续说着:“而正因为是立香说的,所以你的侧重点应该比我更接近这句话原本的含义。但你似乎……毫无印象吧?”


 


立香低着头,咬着嘴唇,半天才逼出一句应答声。她听着爱德蒙叹了长长的一口气,同时感觉爱德蒙的手突然握得更紧了。


 


海风从两人中间穿过,带着摩擦飞扬的衣料的沙沙声。海潮涌起、拍打,又退落,漫天星辉指明璀璨的前路。两人不约而同选择沉默,耳畔回荡着浪潮温柔的抚摸声。


 


“你……喜欢这座城市吗?”


 


不知是第几十次听到浪花拍岸的声音里,突然混入了爱德蒙的低语。立香带着惊奇与难以理解的心态抬起头,却看到爱德蒙正在注视着她。星辉映衬的脸庞镀银般光暗分明,浅灰发色与脸庞融为一色,而藏掖在发丝间的金色眸子,犹如日光下辉动的水纹穿过窗玻璃映于寂静的墙面。仿佛来自异世界的璀璨幻影,一触即散。


 


立香睖睁的点了点头。


 


爱德蒙眼中闪过一种复杂的神情。由于太过强烈,给立香造成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很久很久,她还能向他人复述她那一瞬间的顿时印象——


 


那是一双饱含怀念与执着、期待与隐忍、不舍与遗憾的眸子。矛盾的眸子。


 


立香心中突然有一种预感,是一种即将结束的强烈预感,强烈得如同爱德蒙的眸子留下的印象,过于真实的让她否决的认为这就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实。而她想要拼命阻止这一预感的实现,因为……是的,如果想到会于这个男人分离,她会哭出来的……


 


不,这一定是做梦吧,一定是在做梦!快醒过来,立香!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之后,一定还会再闻到熟悉的咖啡味,和看到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到站在窗边的他身上。那身影过于孤寂,仿佛背负着即便不被世间理解而要恪守尽职的责任,独自行走在不为人知的道路上……


 


看到了那样的背影的自己,又该如何熟视无睹而袖手旁观?


 


一定有什么办法的吧,至少可以拥抱他,以行动告诉他


 


 


——“你不是一个人。”


 


立香眼中的爱德蒙朦朦胧胧,像被指尖戳破的水面的倒影。


 


“你做的咖喱饭很好吃,我想我会留恋那股味道的。”


 


“这身衣服真的不错。你对色调的选择很有眼光。如果还有时间,很想跟你一起逛街。”


 


——……不要、不要说了,爱德蒙!


 


“关于那只白老虎,只是记得你曾说我总如虎咆哮般做事。但我做不到总是陪着你,所以,便以这只老虎为代替品,以陪伴长期孤寂于家的你。”


 


“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我的气息可以保护你不受伤害。因此,这些记录了不同时间地点的我的气息的纪念品,会组成一种强大的力量,守护你。”


 


——呜……爱德蒙,求求你不要说了好吗?!


 


“邀请一位女士同居并不是简单的事情。可是,我虽能随时赶到,也无法长期放任你独自一人在危险的处境继续生活。即便失败,也要做到——”


 


“在我们短暂的相处时日里,你总爱提起初次见面时你对我的印象。可是,或许你忘记了,我们曾见面很多次,这一次,只是另一个开始……”


 


——拜托了!请不要再说了!!!


 


“跟你的每一次见面都是我深刻的记忆。但我无意在你心中留下痕迹。你我并非同一世界之人,记住我,只能成为拯救世界的你的负担。”


 


——爱德蒙,你……!呜…………


 


“回去吧,御主。梦境勿可信。沉溺勿可得。”


 


——不要!爱德蒙!!呜……我不要醒过来!!!求求你了……


 


 


“共犯者哟,你只需铭记


 


‘——等待,并心怀希望吧’!”


 


 


 


好像感觉右手被另一只手十指紧扣。


 


这里立香夺回意识后的第一反应。


 


感觉眼皮有肉色的光亮,大概眼前有光。她缓缓睁开眼睛,首先跃入眼帘的是刺眼的白光,让她顿时感到眼睛一阵疼痛。紧接着感觉双眼在无形中被另一只手慢慢压住。同时立刻响起了一个惊喜的童声:“妈妈醒过来了!妈妈醒过来了!!”


 


“杰克,能拜托你快去叫一下达芬奇亲吗?我想前辈刚刚醒来,需要医护人员检查下身体情况。”


 


立香欣慰的听着玛修的声音,不自觉的感到一股暖流涌入心田。但是这究竟是什么情况,自己依然无法理解。在听到关门的声音后,立香还是没忍住发问:


 


“我、我究竟怎么了?”


 


“御主记不清了吗?”这次回答她的是贞德。让以为只剩玛修一个人的立香吓了一跳。“您在带着一队英灵向往常一样狩猎时,突然晕倒在狩猎场上。在德雷克船长的掩护下,岩窟王立刻把您抱回迦勒底的急救室。罗曼医生和迦勒底的医护人员共同诊断您是长时间的身体与精神的双重压迫导致了身体与大脑的双重创伤,不得已即刻为您手术。然而——”


 


“然而一直没有醒过来,直到刚才。”玛修接着说,声音逐渐从黯淡走向轻松。“迦勒底的英灵们为了减少人员使用,自愿组合值班日夜守护着前辈。今天正好是杰克和贞德小姐。”


 


“但玛修却是日夜守在御主身边啊。”


 


“前辈为了拯救人理而做的,远比我大得多。而我这些小小行动,完全比不上前辈。”


 


立香欣慰得要哭了。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中回来后,依然还能听到熟悉的大家的声音,尤其是……可爱的学妹依然这么谦虚。一切如常才会有回家的感觉,她不自觉向玛修伸出手,学妹温暖的双手握住了她,又覆上了贞德的双手。这份沉甸甸的重量,恰巧告诉刚刚醒过来的立香: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熟悉的迦勒底,回到了熟悉的家。


 


……那么,究竟是谁刚刚握住自己的手,还盖住自己的双眼?


 


“前辈这么久没吃东西,一定饿了吧?”玛修欢喜的说道,“请等一下,我跟贞德小姐立刻去厨房通知卫宫先生,给您做最适合的饭!”


 


“拜托了,玛修!”


 


随着关门声的逐渐消失。立香伸出手,试图拿开盖在眼上的重量。但无论怎么摸,都触碰不到那股力量的实体。仿佛幽灵压着她的眼皮,但她只能凭借感觉感知它的存在。


 


“睡了这么久,眼睛直接睁开是会被灯光刺伤的。”


 


突然响起于耳畔的某个低沉成熟的男声,让还在晕沉的立香顿时心跳骤停、身体僵硬。在意识的涟漪中,某片如若深渊的墨绿色,正在逐渐平静的镜面中浮现那熟悉的身影……


 


“哒哒哒哒”是皮鞋与地板摩擦的声音。不一会儿,她听到了“啪嗒”的关灯声。即便眼上的重量消失,立香还是等着眼前那片亮橙色的光黯淡后,才敢缓缓睁开眼睛。


 


有光——虽然黯淡,但足可以让三个月未睁开的眼睛很快适应这片黑暗。


 


“……爱德蒙,你在的吧?”


 


十指紧扣的触觉依旧存在感强烈,立香侧过身,向前伸出左手——


 


“我当然一直在,我的共犯者。”


 


一团黑炎凭空闪现,散尽后是一件旋开的墨绿色披风,展出一片墨绿色的躯体。男人本是苍白色的脸颊因着又惊又喜的神色而有了些血色,他金黄色的十字眸在漆黑中璀璨,如若立香见过的星辉,在暖风中微醉着颤抖。


 


他抓住立香伸出的手。她另一只手的指尖颤动着触碰他的脸颊,仿佛在确认是梦境或现实。当男人冰冷而熟悉的温度通过接触逐渐反馈于立香意识中后,她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如决堤般喷涌而下,冲进男人的怀里嚎啕大哭。如同迷途而返的孩子,终于找到了温暖的家。


 


男人紧紧抱着如同失而复得的宝物的她。灵体化昼夜不停的伫立于这间房间,终于换来了立香的回归。在等待的日子里,他也有过恐慌、有过绝望,但是……他更相信于立香并非无情无义之人,会抛下自己、整个迦勒底,甚至整个人类世界离去。在比这更为艰苦的环境和处境中,她都能顽强的生存下来。而这次,无法接触甚至沉浸不到她的意识里的自己,除了相信他,贯彻等待与希望的信心,毫无办法。


 


所幸,这场豪赌,是自己赢了。


 


“爱、爱德蒙……我……我做了一个噩梦……”


 


立香在男人的怀里抽抽搭搭的开口,却突然被一股柔软的触觉携着闪电般贯彻身体的酥麻感封住了下文,她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只能看到那熟悉的面部轮廓,她立刻明白了。水乳交合般的缠绕,她汲取着他口中淡淡的烟草与咖啡混合的味道,嗅着环绕于男人身上安心的烟草味。此刻,只要享受就好。噩梦也好,深渊也好,一切都已成为不复存在的过往,一切伤痕都已被这幸福的理想乡治愈,一切,都融合成拥抱着自己的存在。


 


这个男人,从第一次于监狱塔中相遇时……


 


七日之言语、七日之游历,七日虽短暂,七日已深识……


 


而那七日,也正是一切相知、相识,并相爱的伊始……


 


 


——忘了吧,都忘了吧。你真正的家,正于此。


 


——梦境勿可信。沉溺勿可得。相爱勿能留。回忆勿可舍。


 


——七日之后,虽又相见多次,而便于消除混淆,抹消情报在所难免。


 


——虽然你从梦中醒来后会直接忘记我。但是,在你每次因受伤而跌落于梦境并与我相遇的经历,将成为陪伴我的永恒记忆。


 


——“因为与你相遇后的每一场梦境都实在太过美好(But I knew thatit’s wonderful),美好得不可思议(Incredible)、甚至不合情理(Baby irrational)。”


 


——“我从未想过这种感觉难以抗拒(I never knew it wasobsessional),没有想过和我经历这一切的竟然是你(And I never knew it waswith you)。”


 


——立香……


 


 


爱德蒙支起一条腿,独自一人坐在海堤上抽烟。


 


有海风温柔的拽着他的领口和袖口,与浅灰色的卷发一同随着缥缈的烟气颤动着、飘摇着。


 


光亮的城市仿佛融进了广袤的漆黑中般消失殆尽,星屑遗漏尽天幕,银辉洒落尽海面,由远及近一层一层卷起回忆的余纹,眷恋的抚摸海堤,又依依不舍的消亡。


 


只有海浪若隐若现的喃喃低语,甚至能听到他呼出烟气的声音,这空旷的海岸。极目远望倒映星辉的苍穹与瀚海,寂寥中海天沉默呈片,甚至没有一座灯塔打扰星夜的沉思。


 


最后的星火随风殆尽于璀璨的夜空,爱德蒙将烟蒂按在身边后,站了起来。昂首并举起最后牵起立香的右手,从袖口处缓缓上移手臂,眷恋的嗅着它的气息,直到掌心滑到唇边。爱德蒙闭上眼睛,沉入那掌心的气息与回忆中,并留下了一个深沉,而悠长的吻。


 


——就好像他亲吻的,正是立香那柔软的唇。


 


浅灰卷发遮掩的男人金色眸子里,倒映着荡漾的星辉。


 


白皙修长的手指划过他高耸的鼻梁、干涸的嘴唇、尖锐的下巴,跨过喉结,越过锁骨,抵达衬衫第二个纽扣处。拇指和中指指尖划着圆润的纽扣边缘,突然用力拽下来并使劲扔向面前的海洋——


 


惯性使爱德蒙向前倒去,他微笑着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拥抱这漆黑的深渊——


 


 


立香梦到一片银辉璀璨的海面。而她站在沙滩上,任凭微波嬉戏脚踝。可以看到不远处低矮的海堤建在更靠后的海岸,有银辉色的浪花轻柔的抚摸,又似对所爱之人的喃喃低语……


 


银鳞似的海浪浅酌低吟,遗留在海堤上的烟蒂散着它最后缥缈的烟气。


 


 


 


Fin.




*标题与文中带英文的部分均选取于作品《Wonderful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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