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单推人

加贺美工业目前在逃SSS级泥塑自家老板调查员🤟🏻

【尤里中心】少年

超級棒!!

问娑:

【尤里中心】少年 


 


*无cp,尤里个人向,有私设


*大概会有OOC和bug,欢迎提出


*只是想说说尤里真好啊


*希望食用愉快❤


 


 


他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某种他曾经还认为十分酷的神秘日本文化,至少现在是这样的——尤里·普利赛提,世界青少年组的天才三连霸,在冰凉的瀑流毫不留情地冲刷下愤懑地想着。


什么乱七八糟的“修行”啊。


四月的长谷津前两天才刚下过雪,泉水自然是不会温和到哪去。但这对于一个土生土长的俄罗斯人来说这点低温当然算不了什么,还不如在俄罗斯冬天在室外玩冰桶挑战,那样更刺激。瀑流唰唰地从他的发顶、颈部和肩头争先恐后地奔过,却无论如何都熄不灭一直在尤里身上的火,反而更像是携着烦闷与怒气,一齐向那团火气势汹汹地袭来。现在尤里莫名觉得浇下来的水烫得不行,是自己的恼火给煮开的。


尤里从两人独处的一开始就不时地将眼角的余光放在胜生勇利身上。尽管很不甘心但尤里还是不得不承认他比自己要淡定得多——尤里透过自己脸侧被流水分成好几缕的金发与溅起的水珠的干扰都能感受到他神情中的镇定。尤里终于忍不住要从舌间发出那“啧”声的欲望了——最可惜的是他现在翻不了白眼。


尤里很清楚自己必须要赢,维克托休不休赛他不管,但这种难得的机会要是再加上那个老头子的编舞,这无疑是尤里首次参加成年组就能取得冠军的巨大机遇。


爱即Agape,爱即Agape——尤里咬咬牙,心想要是远在圣彼得堡训练的米拉老太婆要是听见他们的同门师兄给他安排了这一出,估计要趴在冰上笑得起不来,嘴里可能还说着什么我们的尤拉奇卡是要变成歌颂爱的天使吗哈哈哈之类的话,然后把他气得恨不得将冰面用那冰刀踏出一道裂痕来。


尤里不知道为什么到这火都冒到脑袋上的份上,他还能发呆出神。


在他愈发模糊的视线里,开始出现一些好像被肆意涂抹在粗糙画布上的各种浅淡色调却厚重的颜料,颜色交融组合成色块。它们从一刹那的清晰变得朦胧缥缈,然后那朦胧缓慢而又寂静地重新律动着,成为他记忆中斑驳的色彩。


矮矮小小的他被爷爷的手牵着,那手戴着的旧旧的但十分保暖实用的手套。他们不紧不慢地在那片受严寒与暴雪坚冰所眷顾的土地上踩出两道大小不一的鞋印,那印迹顺着前方满地的雪白一直向着他的心延伸。


爷爷是他当时唯一的观众。


爷爷说,尤拉奇卡是滑得最好的。


然后小小的,爷爷口中很厉害的尤拉奇卡就和很多俄罗斯小孩一样——却又不太相同地长大。他们都是伴着雪国漫长冬季中的冰霜飞雪长大的,但在尤里到目前为止的人生中,他刀刃下的那片冰占据了大半时间与位置,甚至比他意识到的要更多。


因此,学校和同学这两个概念对于尤里来说,要比冰场和教练要陌生、模糊得多。


那已经是好些年前的事了。


尤里难得地出现在那所小学里。他默默地坐在班级里临时给搬来的课桌配套的椅子上——或许是哪个废弃课室搬来的,缝隙里面的灰尘都在叙述着常年没被使用过的信息。


那天他在盯着黑板想下个月比赛的节目跳跃编排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黑板不是纯黑色的。他把这个新奇的发现暗暗记在心里,打算比完赛回家的时候告诉爷爷。


从刚才休息时间开始的时候,尤里就注意到他右边不远处的动静了。那边明显比其他同学发出的交谈声更加嘈杂。他们围在一起,用不大不小却令尤里感到心烦的音量说着什么,不时炸开几声调子高些的笑声,那是女孩子发出的。中间那两三个男孩则不时提高音量,像是在强调些什么重要的内容——最关键的是尤里隐约感觉到他们有的人在看着自己。


直到其中一个男孩说出了他的全名。


它比世界上任何一张解密码的对照图表都要有用。尤里在那个名字脱口的瞬间就明白他们在说着什么。耳边模糊的声音和笑声经过“那个尤里·普利塞提呀”的过滤后变得有序、明显、了然多了。


他的心跳得很快——是从接下来的另一个男孩说的第一句话开始的。尤里紧蹙着眉,牙齿在摩挲着下唇,愤怒附在他的血液上,攀着他的血管向头顶处奔腾冲刺。还有一点连他都没清晰意识到的悲伤在他心里哭喊着——但他没听见,因为笑声太刺耳了,愤怒发出的嘶吼让他只能听见自己高频率的心跳。


“呜哇!那个普利塞提!刚才看过来了 好凶啊!”


“别理了,我们继续,”喊出他名字的高个子男孩站在最中间,他像是挑衅那样直直地面上尤里的目光,然后像在炫耀着什么一样继续说着,“你说得对,他长得很好看,但又整天阴着张脸,真可惜,其实他的嘴更毒。”


“他都没跟我们说过什么话,我问他‘我的蝴蝶结这样绑漂亮吗?’结果他没理睬我,我以为像他那样帅气的男生会更加友好——就像王子!但王子不是应该更加厉害吗?”


“他是不敢跟你说话吗?这样的话一点也没男人那种、那种什么——对,男子气概……就像娘娘腔。”


尤里的拳头越握越紧,血管在他泛白的手背上蜿蜒。他们口中“好看的脸”显出沾染过愤怒的痕迹——他的眼睫都在轻轻地颤着,似乎下一秒覆在上面的冬阳日光就会被尽数抖落,簌簌而下。


从尤里站起来到拳头和鞋底先后落到高个儿男孩身上的时间里,他脑中几乎是一片空白——连愤怒都被它自身给燃烧殆尽了。


众所周知,滑冰选手的腿部力量是不会差到哪去的。等他将人踹倒在地板上,弯腰用手紧紧地拽住对方的衣领时,他的意识才被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吹回白茫茫的脑子里。尤里终于在不知道是激动的情绪还是剧烈的动作引起的喘息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说:“你他妈现在被娘娘腔揍到爬不起来。”


他虹膜中的翠与蓝被怒气染得流光溢彩。呼啸的风没有穿堂而过,却重新搜刮走了课室内所有的声音。


后来不知道是谁跑了出去。直到尤里和那个男孩以及他的两个伙伴一齐被叫去办公室的时候,他仍然没有后悔踹那一脚。


然后雅科夫那张比平时更加阴沉的脸映入他眼帘时,理直气壮的尤里才开始惶恐起来。爷爷住在别的城市,训练的冰场离学校还算不上太远,雅科夫自然而然地就又担多了一个“尤里的监护人”这个让他发际线加速向后退的身份。


老师开门见山地就问:“说说看为什么要打架,好吗?”


尤里还没等欲言又止的男孩们开口就不假思索地抛出一句“他们说我坏话,真没本事。”


“可我们没说错啊!普利赛提确实是那样子!”


“对啊对啊,明明长着一张像达娜说的那种王子一样的脸,但是性格很坏——他不止这样,还骂我了!”


“而且他不理人,我们句句话都是真的。”


“听说到现在还没有得到什么特别厉害的奖呢。” 


尤里现在就想把聒噪的三个人全部摁在地上再狠狠地踹上几脚。打不过就算了,这算什么本事?


他仍然用那种带着傲气的尖锐的眼神盯着他们,不屑地撇着抿起的嘴,刘海为他眼部打下细碎的阴影将他虹膜中不易被察觉到的苍青色提了出来。


尤里从进办公室看见雅科夫的那一刻就知道一顿骂是少不了的,而且要至少长达三个小时。比起这个他更希望他身边只有雅科夫一个知道这件事,就算人尽皆知了尤里也不想让爷爷知道。他现在不敢去看身侧雅科夫的表情会随着那三个争先恐后的同学口中就像机关枪喷子弹那样不断吐出的单词会变成怎么样。他也不敢去面对雅科夫那失望的眼神——即使尤里知道自己没错,也知道他的教练不是因为打架才对他失望。


“够了,小伙子们,”雅科夫终于开口,打断了那络绎不绝的告状,“你们老师都说了三遍‘安静’了。”


尤里很意外,雅科夫的声音没有像印象中他不听话时训话的那样杀气腾腾,反而是意外地——平静?


话音刚落,他猛地一转头,发现平时不苟言笑的教练脸上出现了将冰破开的微笑,虽然它只是一个嘴角勾起的、比平时更加要上扬一丝丝的弧度。


尤里的眼睛紧紧地黏在他教练的侧脸上,因为上了年纪皮肤的松弛,那个可能连“微笑”都算不上的笑容带动的皮肤褶皱让尤里眼中不住地往外溢的不可思议更加真实生动。


雅科夫又说了一句更加出乎他意料的话:“尤里,打得好。”


然后尤里的大脑又被扯回一片空白中。他鬼使神差地给那个被他实际上踹了一脚、精神上也被他踹了不止一脚的高个子道了歉,而且道歉的内容回忆起来大概只有类似于“我不应该动手打架的对不起。”他并没有为自己那些“坏话”中的所作所为道歉。


“我知道尤里现在没有什么值得拿出来展示的成绩,”雅科夫把一只手搭在尤里的肩上,和尤里记忆中那另外一双没多大差别的手套隔绝着尤里身上揭竿而起的僵硬,“但是他会的,他迟早会站在必定属于他的那个位置上。”


等他彻底缓过来后,已经是那个瘦高个男孩同样向他道完歉以后了,雅科夫拉着他走在回冰场的路上了。他临走前好像还模模糊糊地听见一句“尤里你踢人真厉害我以后想和你学!”


“尤里!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刚才说的?!”雅科夫松开从出办公室后就一直把尤里连拉带扯带走的手。他回过头看向身后学生脸上比路上厚厚白雪还要茫然的表情,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我再说一遍!”雅科夫扯着他一贯的大嗓门,“别再给我临近比赛的时候不安分,你也是,维恰也是,一个两个都是不安分的不省心的!你打架要是受伤了到时候给你的表演服再加上那些纱布绷带很好看对吧?”


尤里的情绪明显低落了许多。他没有像以前那样一边躲开教练的咆哮一边说好啰嗦啊雅科夫,而是在他身边沉默的点头,低低应着。


他又开始随教练的步子在他身后走着,始终保持着间隔一步的距离。他额上稍长的刘海助长了脸上阴霾的气势。他很不甘心,但他们说的是没错——世界青少年组,自己参赛以来都没有取得特别亮眼的成绩,即便他确实在不停地进步——以可观的速度。可那又怎么样?每个人都很努力,每个人都不想输,尤里是,其他选手也是。他平时看上去无比嫌弃雅科夫的啰嗦和唠叨,但应该听进去的应该要改进的还是会“不情不愿”地照做。


“你在担心老普利赛提会知道吗?”雅科夫在一片沉默的气氛中很突兀地开口道。


爷爷……


“才不是……这么远。他知道也不会怎么样。”


尤里怕的不是爷爷知道他打人了,他打架有一半是跟爷爷学的。他害怕的是爷爷从那些同学口中知道他的尤拉奇卡其实一点也不厉害。


“我可没那个闲空和他絮叨你这些破事!”雅科夫干脆地说着,又回头瞥了一眼,那抹浓绿恰好对上他眼睛,他假意咳了一下。


“他以前跟我说,你是滑得最棒的。可你还是个小兔崽子!真是的,不省心!”


雅科夫的话不轻不重却完好无损地划过他的耳畔。


对啊,无论他小时候有多少次在冰面上摔得七荤八素的经历,爷爷总会扬起他并不好看但无比慈祥和温柔的笑容对自己说“尤拉奇卡是最厉害的。”然后笑着看他继续站起来重复刚才失败的动作,在休息的时候递给他一个总是暖呼呼的皮罗斯基。小小的尤里好像只要有爷爷在身边,就能让他有无限的动力在冰面上驰骋。


尤里的心里好像有什么开始乍得迸溅开,他定在了原处。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地,那浓厚的绿正试图攀上正轻颤着的眼睫,有些起皮的浅色的嘴唇微张。一道春流破开之前所有的皑皑白雪和刺骨坚冰自心底流出,重新归来自信流淌过他每一处血管欢呼着豁然开朗,那与生俱来的傲气重新破开厚重又僵硬的土层,缓慢而又仔细地缠绕上那想要艳压整个原野的待放花苞。


体内涌动翻腾的力量和勇气驱使着他不由自主地向那个凝聚了他无限希望的地方跑去。他在雅科夫的呵斥声中回头,一边小跑一边回头朝雅科夫挥舞着一只手。他笑着,就像是在冬日里破开严寒的阳光。嘴边呼出的白气都不能遮掩他眼底骄傲而明朗的色彩。


“我先跑回冰场去!”


前半段冷涩压抑的痕迹伴着后面凌乱飞扬的脚印描绘出一幅地图。它与当年那一大一小印痕相差甚大,但它们的终点同归于一处。少年快活的笑声洒了一路。


那年,十二岁的他揭开了由尤里·普利赛提统治世界青少年组赛场的序幕。


……


“尤里奥?尤里奥?”一只手握住了尤里冰凉的手腕,将浸在回忆瀑流中的他拉扯出来,“你看起来……没关系吗?是不是受不了了?还是不要瀑布修行了吧。”


丝丝缕缕湿哒哒的金发贴在尤里两颊,水珠不住地顺他的脸颊成股往流下。日本人的黑发渐渐在他眼里变得清明,他微张着唇,短时间里眼睛还是不能很好地聚焦,但是在青绿二色交融缠绵的眼眸里却多了美丽空灵而坚毅不可摧的清澈。


尤里那句“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个俄罗斯人?”变成了简单的回应鼻音,然后在他打了个喷嚏还留下鼻水的时候,他庆幸那句话没有脱口而出,因为这关系到俄罗斯人抗寒能力的尊严问题。


尤里回神的时候看见胜生勇利惊讶的目光正放在自己身上,就像是发现什么新事物一样。他十分不习惯这种眼光然后皱起眉头试图把话题调开——再也不用受这种乱七八糟日本式“修行”的罪了,他还记得开始的时候他脑子里只有“我要宰了那个家伙”的念头,现在得知维克托在吃长滨拉面的他打算去实践一下。


少年拿起备用的干毛巾擦拭着湿透的金发,微不可查地勾起嘴角。


什么呀,原来这就是“爱即Agape”嘛。


他沐浴在长谷津四月的春阳下,熠熠生辉。


 


 


——————


啊,写完了……其实全篇只是想写“尤拉奇卡他真好”而已,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后续……然后就开始嫌弃自己好矫情罗里吧嗦的【摊尸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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